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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[以下文字包含一些輕度至中度的褻瀆性內容,一些與性有關的內容或暗示性對話,和暴力內容。未滿18歲請勿閱覽。]

 

 

 

在公車候車亭聽見手機來電答鈴時,魏琛正看著鏡子胡思亂想。

如果那鏡子能說話,肯定會直接大叫——我肚子裡有鬼呀!

不,說不定鏡子原本是叫做「誰是世上最美的人呀魔鏡」,現在已經決定改名叫「妖怪瞧瞧我的照妖鏡」了。

 

 

說來要不是最近運氣不好,才不會把氣色弄得這麼難看,讓黑眼圈有機會黏在他帥氣的眼皮子下,你濃我濃相看兩不厭。

 

魏琛接電話時正處於熬夜過頭,導致昏昏沉沉的狀態,只是勉強應付著對方,嘴裡說著什麼,耳朵還沒聽見就忘了。

 

那聽筒拖拖拉拉講得半天都沒點到正題,他記得好像回了話筒一句,「怎麼會讓我丟臉呢?不管發生什麼,你在我心中都是最讓我驕傲的,你就說吧。」讓我聽著樂樂。魏琛在心裡把話說完。

 

 

然後,他就被嚇得瞬間清醒。

 

生平第一次感覺地心引力的強大,無法抵抗的沉重,都在宣判著一件事實——我的臉皮快掛不住了!誰快給我拿張人工面子來救急!

 

 

來不及了。

 

臉皮一下墜落和地面親密接觸,發出好大一聲悶響,身旁的人紛紛轉過臉來,瞧瞧出了什麼事,一看他沒臉沒皮的站在大馬路上,幾個學生就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。滿是皺紋的老年人嘴裡說著,現在的年輕人喲,臉皮厚也不害臊。

 

這臉真的丟大了,他想。

 

 

一個女孩靠了過來,利索地從包裡拿出面膜往魏琛手中一塞。他趕緊拆了包裝貼上,幾分鐘後,他的長相才慢慢成形。他摸了摸下巴,可真長臉了,他自嘲的咧嘴一笑。

 

向女孩道了謝,那女孩豪氣地擺著手說,不用客氣。那是路上發的免費贈品,聽說輕柔舒適保證不變形。透氣輕薄,清爽無負擔,讓你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。而且保濕滋潤,有效鎖住水分,能讓肌膚維持晶瑩剔透,還能容光煥發,就算在黑暗中也能讓人閃閃發亮。不過,沒想到試用品而已,會是這麼樣的好模樣。害我都有點心動想去買來試試。

 

那女孩一串話,語速快捷卻又字字分明,當真是連珠炮,珠圓玉潤的清脆悅耳。一下讓魏琛想起好幾年前那喳喳叫的小兔崽子。

 

 

直到女孩走了他才對著鏡子一看,居然還是個五官深邃的外國臉,俊得很。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洋相,沒想到第一次丟臉,反倒被給了面子。

 

魏琛摸了摸這小樣兒,又好奇的捏了捏,新生的臉皮嫩得很,一掐竟然還冒出了水,也不知道是臉油還是汗水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又引起旁人注目。

 

原本還想假裝不在意,沒想到臉皮太薄,就這麼一下,鬧成大紅臉,熱氣直直衝了出去,發出沸沸騰騰的尖響。早八百年就不記得臉紅的滋味了,現在還真是有點兒受不了。

 

垂下了眼皮偷瞄著地,魏琛連忙蹲下想要遮羞順帶撿起方才掉得臉皮,拿了一下居然沒成功,太沉,連他自個兒都感到挺訝異的。施了點勁力才總算提起,掂了掂分量倒是不小。

 

題外話,回到家無聊去量體重,不量不知道,一量就嚇一跳,一下就掉了整整三公斤呀,拉肚子都沒這種效果。

 

掃了一圈候車亭四週,沒瞧見半個垃圾桶。心裡想著該怎麼辦才好,手裡還提著自己的厚臉皮,公車就來了,錯過這班下回可得等半個鐘頭。只好跟著人群排著隊上車, 車上恰好剩個空位,坐好後才注意,身旁這位居然是他曾暗戀的人。

 

對方打量了他幾眼,魏琛的冷汗立馬流得比水庫洩洪還誇張,更別提眼角瞥見喻文州那猶豫的表情卻又直直瞅著自己,好半天喻文州才問了一句……喔,他想挖坑埋了自己的心都有了。臉皮厚成這樣想塞進早就爆滿的包裡都不行,魏琛尷尬的露出招牌狂霸酷帥笑臉,假裝聽不懂。

 

 

要說是還頂著那張老臉,沒準兒不成,幸好是這副洋皮囊。正想將手中的證據毀屍滅跡時,看見一旁的標語突然愣住了——「請勿隨地亂丟垃圾。」

 

違者罰鍰一千,魏琛默默在心裡補上,這就跟把錢丟進井裡一樣,卻連聲噗通都沒得聽。

 

丟臉我胃疼,丟錢我牙疼,究竟該挑哪個好呢?魏琛頭疼的想。

 

不過,他很快就不再想這難題了。因為魏琛覺得這薄得沒重量的面膜,似乎被剛剛又是搓揉又是冒汗折騰地弄出了毛病。

 

麻痺了。成了面癱,想哭都哭不出來。

 

 

喻文州見魏琛不回答,也沒再出聲,就是時不時得往他這邊眼珠子溜溜,那眼裡笑意瞅得讓人發毛,滲得慌。

 

 

魏琛趕緊下了車,對方居然跟下來,嚇得他連忙發揮猥瑣流的功力左躲右閃,借著人群好不容易甩掉人。

 

一轉身又被嚇一跳。

 

 

「你沒事站我身後嚇人呀!」魏琛捂著快跳出來的小心髒大吼。

「是準備偷香。」那不要臉的家伙把煙移開,就吻了下來。

屁股還疼著呢,魏琛頭一歪問道:「你冇把我在這的事說出去吧?」

 

 

「我沒有說,至於其他人有沒有說,我就不知道了。」葉修吸了口煙又說,「都敢對小孩出手了,就別怕人家找來,躲得了一時,躲不了一世啊。」

 

 

「誰出手了,我……」魏琛氣極敗壞的大叫,又嚘然而止。

 

 

葉修嘲諷臉擺在那兒,魏琛很快就往下續道:「都怪哥心太軟呀!不想讓小孩痴迷下去才躲開。」

 

 

「是嗎?別自欺欺人啊。」青年說。

 

魏琛來不及反駁,就聽見又飄來一句。

 

「你現在的臉可藏不住。」葉修說。

 

魏琛心裡一個咯噔,拉長了臉,就把西洋皮給扯下,暴露原來的真面目,嘴裡已經說了七八句垃圾話,也不知是想堵住葉修沒遮攔的口,還是想捫住自個紊亂的心緒。

 

這事要理清也挺容易。

晚上魏琛趴在床上噗哧噗哧喘著大氣,腰酸背痛的覺得屁股裡頭好像還被塞著一根棍子,樂此不疲的做活塞運動。

 

葉修叼著煙半躺在他身旁。歇息一陣呼吸正常了,他伸手在床頭摸索半天才撈出煙,打火機卻不知跑哪去。他用手肘拐了一下青年,青年唔了一聲,懶洋洋低下頭,煙吻著了,火星悶燒著沒全燃,他閑著沒事就看青年貼近的眼眸,直到煙霧彌漫,葉修又躺回位置。他深深吸一口煙,緩緩吐出。看著明明是挺清秀的孩子,也不知怎麼就長成這樣。

 

當年也是他太過小瞧那眉眼招人孩子的謀略。第一次能說是輕視所致,兩回是躁急,再個三就真是,不如人。

 

輸就輸了,不當隊長,退役調戲那群小蘿蔔也不錯。

 

要不是後來發生那檔事,唉,往事不堪回首,前隊長退役不到幾小時,就被當上現役隊長的少年關小黑屋這種事,還得怪自己當時故意不提去留,看蘿蔔們要哭不哭擠著求別走,暗爽在心。結果,現世報也沒這麼快啊。

 

他現在只要一想起那天就菊花疼。

 

雖然沒到最後一步,可是除了對方小兄弟沒直接進,他裡裡外外可真是全被摸光沒一處落單,青青紫紫沒塊好皮,嘴裡胃裡都是對方腥膻味,全身黏糊糊不知哪些液體是自己還是對方的,後面被伺候得差點要老命,被服侍著清洗時,暗戀這事也跟著乳白液體嘩啦啦流走。

 

後來逃了。雖然耗了點時間,不過畢竟那時小娃子嫩,沒跟猥瑣流玩過鬥智鬥力的時間戰,不知道無下限的真正意思。

 

死要面子這檔事從來不在猥瑣流的心中。

 

趴著休息這麼一段時間,魏琛恢復點體力,正想去洗洗睡了,冷不防被葉修從背後捅了一棒,撐起的上身就倒回床。

 

魏琛努力不發出奇怪音調的聲音,邊喘邊斷斷續續的問,大意是你這混帳不是爽過了,還來做什麼!

 

「看著人卻想別人,不就表示想再來一發?」葉修控制動作,特意採取不費力的磨蹭,方便說話。

 

「誰想別、嗚,別人啊—啊哈……」魏琛吼,可惜被惡意干擾,導致後繼無力。

 

「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。」青年說。

 

「日你個頭!」魏琛這句喊得非常氣魄,一字字蹦出口,一聲聲迭高音,最後甩了個花音,尾音顫抖得特別銷魂。

 

 

隔天早上,魏琛見識到無下限的真正涵義。

 

 

「怎麼會是你!等等……你別說話,我不想聽!」魏琛當起鴕鳥,把頭埋進枕頭裏,可是喻文州的話聲仍穿進耳中。

「一直都是我,因為他跟我說你們兩個是老交情,看在他的面子上,你會願意給我說話的時間。所以我借了他的老面子。」

「混蛋你……」魏琛怒吼的話語被截斷。

「我已經贏了你當上隊長,隊長也該遵照約定了吧。」少年微笑。

「幹……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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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冇=沒有

 雖然標題有,實際沒有葉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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